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贵州之行03:天龙屯堡

2012.10.02. 晴

天龙屯堡并不是一个很热门的景点。屯堡有着独特的历史和文化,而天龙屯堡是其中最出名的一座。

600多年前,朱元璋派兵平定云南后,一部分官兵就此留在这被称为黔之腹、滇之喉、粤蜀之唇齿的战略要地,也就是今安顺一带,屯田驻垦,自给自足。之后,为了改变贵州地区少数民族占据主体的局面,各类职业的人们被迁移至此,加入屯田之列。明朝中叶之后,尽管屯田制度逐渐崩溃,屯堡人还是没有完全融入主流文化,依然坚持并发展着自己的风俗。后来一段时间,甚至被当作少数民族的分支,事实上却是正统的汉族。

在天龙屯堡入口,写着门票价格,天龙屯堡和天台山联票60元。我们并不打算去天台山,于是大胆询问是否有天龙屯堡单独的门票,售票人员愣了一下,告诉我们35元。成功买到单独的票,由一位穿着传统服饰的导游姑娘,也就是当地人所说的小娘娘引路,进入屯堡。屯堡文化源自几百年前江淮一带文化,但江淮文化已经消失,所幸的是屯堡文化还保留得比较好。不过现在的年轻人,自然不可能像祖祖辈辈那样生活,大多外出打工。旧式的建筑却保存了下来,虽然许多已经无法住人。一些房子的墙上还有用作防御和埋伏的小孔。


天龙屯堡,入口

导游告诉我们,这里将未婚女子称为小娘娘,发饰没有讲究;已婚女子则称为大娘娘,头上包白布;家里地位最高的女子头上包黑布,称为老娘娘。同理,有小爷爷、大爷爷、老爷爷。娘和爷这两个字,都是取第一声。导游说我们中的王哥是大爷爷,而我多半是小爷爷。我们让她猜猜Sunber是大爷爷还是小爷爷,导游沉吟良久,却没有作出猜测。按照这里的习俗,女子出嫁时,要将额头上的头发全部拔光,而现在只需拔掉几根,取个象征的含义。屯堡人的传统服饰是凤阳汉服,可算是正统的明朝服饰,几百年来坚守不变,只是现代文明的冲击实在太强大了,再过几十年,恐怕屯堡文化也难以延续了。

我们注意到导游穿的绣花鞋尖端翘起,很是有趣。导游告诉我们,这叫翘翘鞋,古时为了防止外人欺侮,内藏刀片。导游又介绍身上的黑色腰带,两端的丝线有888根,工艺精美。成年时母亲会送一条给女儿,而男子遇到心仪的女子,也会编织一条送她,如果接受了,就确定恋爱关系。我们问导游,那你身上这条是妈妈送的还是男朋友送的呢,两者编出来的式样有所不同吗?导游说自己这条是妈妈送的,式样也并没有不同,而这个腰带是摸不得的,摸了就要留下做工三年。适才导游说到888根丝线时,我心里有着强烈的怀疑,曾想上前拿起看一下,而幸好没有去碰。让我哭笑不得的是,王哥马上和导游说我刚才摸了她的腰带。

天龙屯堡其实不大,一个小时可以看得差不多了。来到一处叫演武堂的所在,正好赶上地戏表演,10分钟的《三英战吕布》,咿咿呀呀的方言说和唱完全听不懂,舞台很小,几位年轻演员在台上起舞。在那个年代,也许这些表演会让人们枯燥的生活丰富许多,而在现在,多半都非常难找到愿意学习地戏的年轻人了。舞台下面,也只是坐了稀稀疏疏的几个游客。


天龙屯堡地戏,三英战吕布

离开天龙屯堡,回到安顺,随便吃了点东西算是午餐,就坐上去六盘水的长途车。六盘水作为地级市,是L.P.上唯一没有写到的地区,小帅说,这是为什么呢,因为挖煤,把环境搞得太差了。六盘水的海拔要更高一些,平均在1500米以上,所以成为中国凉都,夏天非常凉爽。长途车一座座大山之间开凿出的公路上疾驰,常常与迎面而来的卡车擦肩而过,呼啸声很大。看着弯来弯去的山路,以及旁边的山谷,尽管我一向还算颇有胆气,也不免心生寒意。我想,系上安全带吧,至少能安全一些,谁知在座位上一摸索,竟然没有安全带,就更心虚了。再看旁边的小帅,嘻嘻哈哈很淡定的模样,而前面的王哥则一如既往地呼呼大睡,我也只能放宽心看风景了。

到了六盘水,就是小帅的地盘了,尽管似乎小帅对自己的地盘也很不熟悉的样子。张姐,也就是小帅的姐姐开车来接我们到他家。张姐不到10岁的女儿小玲玲一见小帅,就拉他去打游戏。小帅笑嘻嘻地和小玲玲说,最近上火,医生关照不能打游戏。Sunber主动承担了陪小玲玲玩游戏的任务,并由衷感叹小朋友学东西就是快。我们尝到了当地很出名的红心弥猴桃,确实口感极为香甜,远胜于普通弥猴桃,名字的来源是果肉中心的颜色。

小帅的母亲、叔叔、婶婶、姐姐、嫂子都来了,很快就招呼我们吃晚餐。餐桌很奇特,肚中通气燃烧,可以加热桌上的火锅,同时烤得围桌吃饭的人两腿暖暖的,侧面有一根管道将废气导出屋外。晚餐很丰盛,有松茸、天麻、银杏等大补之物,也有南瓜尖、火腿肉等特色食物,做的菜品也很讲究。贵州菜的特点倒是不明显,但由于食材的优质,吃到口中都很鲜美。我等大快朵颐,同时小帅叔叔和我们喝白酒,白酒一上,大家的酒量就没有可遮遮掩掩的地方了,叔叔和小帅酒量都很好,Sunber喝了一两开始脸红,我喝了一口就呛得不行,王哥却丝毫不惧,与叔叔相聊甚欢。

我们注意到,家中还有自动麻将桌。小帅叔叔说,贵州的这个风俗不好,喜欢打麻将。我想起昨天在安顺美味香酒家吃饭,包厢里都有自动麻将桌,许多客人吃完后就开始打麻将。晚餐之后,上茶给我们喝。小帅家人极为热情,上了两种茶,各数道。而住宿的房间也早已替我们安排好,后顾无忧,宽坐一堂,说说聊聊,煮茶品茗,不再是深圳速度、不再是游客节奏,时间也真正地变得缓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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